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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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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瓜的文學評論越深入,你就越能理解他們對創造力的判斷標準,這可是遠超實用魔法的用途。隨信附上一篇文章,願它能幫助你理解這一切,也希望你收到的時候它未被打濕。但作為巫師,還有一件很難理解的事,當麻瓜太過追求自己的精神世界時,事實上,他勢必會喪失一些應對現實生活的能力。然而令人驚訝的是,他們當中有不少人都選擇了這樣的生活,當然,還有一些不這樣的,他們被稱為二等公民,是靠一種質樸的方式,比如給別人打工來改善自己的物質條件。聽說他們這是在無意識地效仿巫師社會,但我認為這完全沒有因果聯系。

好了,我扯太遠了,願你諒解,這個話題是我最近非常感興趣的。並且,如你所說,我還要留心一下黑魔王。

阿不思·鄧布利多

{附:批評的解剖,諾思洛普·弗萊著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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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7年6月30日,

阿不思——

誒,你上一封信未免太直率了。我感覺你對我有些厭倦?這回換我惹你不快了嗎?還是你在擔心那些必須要做的選擇?畢竟在魔法世界,成為一個自封的領導人還真是件讓人困擾的事。抑或是擔心伏地魔?覺得我說的話太一針見血?

好吧,那就不要想這些了,阿不思,我給你講個故事吧。

每到深夜,月華如練,我躺在薄褥上輾轉反側,看著彎月緩緩沈入群山並淡出視線,夜間的寒氣從墻面洇入地板蔓延至全身,我放任自己在久遠的記憶裏肆意暢游。當然,我沒有冥想盆——這裏除了那只走得很準的表外,沒有任何魔法——但是我還擁有我的記憶。是啊,回憶往事,最先浮現的總是那些細碎小事——找到“它”之前的那支舊魔杖,或是很多年前我曾洗劫過的木制品,它原本掛在某個麻瓜房間的墻上,再或是童年時我養過的蟾蜍。我還會經常重溫一些特別的時光,以便慰籍自己。

我想我有著不錯的記憶力,當然,這不能和冥想盆相比。再一次懷念——魔法世界裏的小便利,沒有它們真不知該怎麽辦。那些反覆追憶的時光,大抵快在我腦中被磨平了——但是聽說不斷回味往事能增強記憶力。這可能是真的吧,可即便這樣——我還是忘記了一些事情。

透過已被磨損的記憶,我依稀看到,那是個仲夏時節,阿不福思同阿利安娜呆在家中,我們沿著麻瓜搭建的水車引水渠,漫步在戈德裏克山谷的小溪邊,深入探討著如何修改血咒中的守恒定律。當路過那些長者的窗口時,我們會默契地彎腰溜過。走了一會兒,我們便在溪邊肩並肩坐下,脫下靴子,將腳浸入水中來回懸晃,你在把玩一把銀色的小刀——用你那柔軟秀美的手——你小聲嘟囔著我們最好先找到覆活石。

當時我們在猜測一滴血能激蕩出多強的魔法。於是你刺穿你的拇指,血立時凝結成珠,在陽光的照耀下鮮紅妖冶。這讓我興奮不已。我用魔杖尖蘸取你指間的艷紅,血滴轉瞬不見,傳來的力量使我毛發豎立,周身震蕩。他媽的——再也沒有比這更便利的了,連操縱命運都比不過它來得帶感,沒有一句麻瓜樣的廢話,只有靈魂的震顫、本能的快感,這就是魔法最讓我想念的地方。你,你一定還擁有著這種力量,你一直那麽強大,天資那麽聰穎。魔法燃燒你體內的每一寸細胞,甚至超越肉體——一別經年,你還能感覺到嗎,那簡單又原始的愉悅?

不過——追溯記憶。我們在那兒,你的血溶進我的魔杖裏,我輕揮手腕便將一截空心木撕成萬條絲絳,毫不費力卻如此強大。之後你將小刀遞給我,我又把它按回你手裏,我們挨近彼此,呼吸相聞,你用刀片劃過我的拇指——總之,必須反過來試試。

之後你用我的血點燃了水,如此動人心魄,如你一般。

我們一邊大笑一邊做筆記,然後慢慢將火撲滅。我已經開始想象將這綺麗的魔法應用於黑魔咒;我低聲地輕哼咒語。我們是搭檔,但之前從未想過要激發彼此體內的這股潛在力量——心甘情願地將血液給予彼此,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。

之後我們氣喘籲籲地躺在河堤邊。我枕在你的膝上,你心不在焉地用手梳理我的頭發,並將它纏繞在你指尖。陽光耀眼,灌木茂盛,被扔在草地上的小刀泛著微光。我們愉悅地閑談著,之後我提到要尋找聖器——

“先找覆活石。”你說。

我挪了挪身,擡頭看你,好奇地問,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一旦我們擁有了……即使是他們的幽靈,只是幽靈回來也好。”

像小貓一樣地,我輕輕撥弄了一下你垂下來的發絲,“阿不思,這沒意義的。”

你沒有解釋。我猜,你是想讓你父母回來,回來照顧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,然後你就可以與我遠走高飛?

當時我想,你多麽體貼,這絕非諷刺。

在那之後,我們又扯了些有的沒的,但這並非是我回憶那天的緣由。緣由是,那時你突然站起來,帶得我從你膝上也翻落下來,之後你在我們周圍施了一圈隱藏咒。

當我將整段回憶付諸筆尖時,記憶便更顯漫長而模糊。

如果沒記錯的話,在這之前,我們曾像孩童般笨拙地撫摸過對方。但在那個溪畔,陽光下你的頭發勝似火焰,因著魔法的隱匿,伴著灌木叢的蟲鳴,我們第一次取悅彼此。盡管很難付諸筆端,我卻念念不忘——當時,你摘下你的金絲邊眼鏡,沖我淺然一笑,單純又狡黠,你凝視著我,好似不經意地,將眼鏡的一側滑過唇畔,如此饑渴,又如此奪人心魄。然後你脫去了你的長袍,又褪去了棉質的汗衫襯褲,我記得我在笑,驚訝又喜悅,還告訴你這裏水太淺了不能游泳。

那時的你美得不可方物,我也是——從你的眼神裏,我看得出你為我迷醉。可現在,恐怕我們都已衰老幹癟雕謝枯萎,而且,不可饒恕不可原諒。

臨著灌木枕著長袍,袍襟處有細蟻爬行,我們生澀又貪婪地摸索彼此。在我撫摸你時,你仿若靈魂飛離身體般,興奮地顫抖著。我們都有白皙的皮膚,很容易因快樂而急速泛紅。我記得我雙手緊緊捧著你的臉,眼看著你被狂熱的快感所淹沒、面露潮紅,而我的心跳如鼓擂如鹿撞,不能自已,因為你是我的。

你還記得嗎,我用手引誘著你?一只手猛扯你的頭發使你向後仰去,而另一只手則握住了它,在我的撩撥下,你為我情難自抑噴湧勃發尖叫連連。還記得這一切嗎?還是你仍舊感到害羞?

你喘息著翻過身,擦洗在高潮時被草葉濺了一身的綠,四肢松軟無力卻大笑不止,意猶未盡。我還記得,我躺在那堆亂袍間,而你俯下了身,發絲輕刮我的肌膚,你的手指緊緊纏繞住它,從尖端到根部,你的唇一滑而過並將其包含其中,那瞬間煙花綻放,妙不可言——

後來,渾身沾滿黏濕的汗水、陽光的親吻以及草種的汁液的我們,仿若回到幼年般,互相追逐打鬧,嬉笑怒罵。就在那一刻——我們並肩躺在一起,你的頭枕在我的臂彎裏,我說,“你看那片雲好像一頭醉了的鷹頭馬身有翼獸,梅林在上,幸虧巴沙特看不見我們現在的樣子,”隨後你說——

我忘記了。

阿不思,這讓我夜不能寐,讓我魂牽夢縈。我不禁想起曾經聽過的故事,一個幽靈忘記了最喜愛的詩歌的最後一句,直到一個游人學者吟誦而出,他才安息。我的老朋友,你可是有冥想盆的人。

對了,我還告訴過你關於伏地魔那家夥的事。你可欠著我呢。

最好的祝福,

蓋勒特·格林德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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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7年12月5日,

蓋勒特,

你擊中了我的要害,而且不止一處。我很憂慮,惴惴不安。總之,讓我憂懼的事太多了。並且——有些事還無從知曉。我們的回憶——至今為止,數十年就這樣過去了,真讓人唏噓——只是那段日子,當我回憶得越深,便越難從中解脫。

最早萌生制作冥想盆的想法是因為,你知道的,為了存放我們共同度過的那些歲月。並盡我所能地,用客觀的態度去回顧往事,看清當時的你在扮演什麽角色,當初的我是否能預感你後來的所作所為,是否真如周圍人所說,那時的我盲目地迷戀你,以至於對你的黑魔法佯裝不見。是的,不瞞你說,你想知道的那段記憶在我這裏完好無損地保留著。“嗯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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